好。

“還好，還好。”天明早已累的氣喘籲籲，方子燕看在眼裏，她偷偷地瞪了楚南公一眼，壞老頭幹嘛欺負我大哥。

“動作很敏捷哦！”就連張良都忍不住吐槽了。天明忍不住吐舌頭，暗道這明明應該是三師公你欠我人情才對。

“為了感謝你幫老頭子撿鞋，三天後淩晨，你在橋上等我。”楚南公道，方子燕聞言，給了個“這還差不多”的眼神。

“有神秘的小禮物送給你。”楚南公故意不理會方子燕，只看著天明一人。天明無邪純真，聽到有禮物可收，自是歡欣雀躍。

“前輩請走好。”三人向楚南公拱了拱手。

楚南公在方子燕的攙扶下，步履蹣跚的往前走，經過少羽的身邊時，老人突然停了下來：“你的名字裏，有一個‘羽’字？”

“呃，是啊。”少羽不解。

“羽，可以乘風化雲，可以翺翔九天。”楚南公道。

“多謝前輩吉言。”少羽謝道。

方子燕搓了搓鼻子，心道，這有什麽了不起的，好聽的話我也會說，我要是告訴你，你以後是西楚霸王，你會不會感謝我。

“羽，又是兩個刃字合二為一，兩把利刃，一把朝外一把朝裏。”楚南公又道。

“老頭，羽字分明是兩個學習的習合二為一，你怎麽說是刃啊？”方子燕接口道。

“臭丫頭，不識字還亂說話。”楚南公忍不住去擰方子燕的耳朵。

少羽看著方子燕差點憋不住笑，但一想到自己前路未明，憂愁即上心頭，遂恭敬的對楚南公說：“當今風雲變幻，身在其中，猶如置身迷陣，方向未明。”

方子燕挑挑眉，眼珠一轉，難怪少羽兄今日看著無精打采的，原來是陷入了挫折之中，真不知是什麽事打擊的這位未來霸主沒有生活目標啊。

項羽一生輝煌而短暫，巨鹿之戰破釜沈舟，攻破鹹陽火燒阿房，霸業乃成，只是他太過自傲，遇上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劉邦，最後兵敗垓下自刎烏江。方子燕努力地回想著歷史課上所學的知識，她曾為那位“生當作人傑，死亦為鬼雄”的英雄扼腕嘆息，事到如今，跨越時空的奇遇，讓她真實的接觸到他。面前的少年人儀表堂堂，英姿勃發，猶如蓄勢待發，即將出鞘寶劍，只是一想到他後來的悲慘命運就叫人覺得於心不忍。

方子燕猛地去拽楚南公的袖子，是不是應該趁這個時機給少羽一個暗示呢？

“老頭子送你幾句話，或許對你有幫助。”楚南公同方子燕交換了一個眼神，思索一番後，緩緩的說：“土水而雄，火土而霸，木火而險，金水而危。”

十六字偈語少羽銘記於心，卻不能參透其中含義，天明在一旁也聽的一頭霧水。

“天地陰陽，五行生克。有生必有克，有克必有生。謹記，謹記！”言罷，南公轉身離去。

“少羽，你可一定要記得啊，尤其是後兩句！”方子燕出言提醒。

“楚雖三戶，亡秦必楚。”楚南公拐杖點地，被方子燕扶著緩緩離去，他的話卻在少羽心中留下久久不散的漣漪。

（二十三）

“南老頭，你今天出來就是為這事？”方子燕猶如一只蹦跳的小鹿，看到天明讓她心情愉悅，什麽煩惱都拋諸腦後。

“丫頭，近日城裏宵禁，你晚上不要一個人到處亂跑！”楚南公好言相勸。

方子燕連連點頭，可這話全當耳旁風了，她心想老這樣混日子總不是個辦法，身處亂世之中，必須要為自己的未來好好打算。到底是利用自己的現代知識，成就一番霸業，還是歸隱於市，做個快樂的平民呢？

“大哥，你怎麽還沒做好啊，我等的急死啦！”方子燕在天明的房間東瞧瞧西摸摸，什麽都很好奇的樣子。

機關鳥的零件放在桌上，天明正在一一組裝。

“真是急死個人。”方子燕自己拉出椅子，坐在天明身邊，自己為自己倒了杯茶，仰起脖子就胡灌起來，茶水順著嘴角往外淌。

“小子，我們出去玩玩。”少羽的聲音傳來，緊接著門被推開。

方子燕連忙站起來擦幹凈自己的嘴角，那樣“女漢子”的樣子可不敢被少羽瞧去了。

“方姑娘也在，正好咱們一道出去玩玩。”看到方子燕，少羽著實有些意外。

天明撓了撓頭，撅著嘴說：“有什麽好玩的啊，我在給方小弟做機關鳥呢，很忙。”

“哎？”少羽拉起天明，笑著說：“機關鳥不著急，今晚月色正好，我們三人一起出去散散心才好。”

方子燕看了看桌上的小鳥“殘骸”，雖然極不情願，但是也不忍拂了少羽的好意，只好跟著他們一起“出去玩”了。只是，前天的時候，楚南公好像有交代什麽，方子燕絞盡腦汁，卻也想不起來了。

天空中孤月高懸，公輸家制作的機關鳥在空中時而盤旋，時而俯沖，他們監視著桑海城的夜晚。陸地上，巡邏的部隊輪流穿過大街小巷。方子燕和天明、少羽一路既要躲避著機關鳥，又要防備著巡邏兵，戰戰兢兢，大氣也不敢多喘一下。

“哎呀，一點都不好玩，還要躲著官兵。”話音剛落，天明就被少羽掩住了口鼻。正要詢問之際，天明和方子燕卻被少羽一把推進了胡同之中。

“你看到什麽了？”方子燕小聲地問。

少羽皺眉不語，只給了個模棱兩可的手勢，方子燕和天明順著手勢望去，只見穿著黑色披風的張良，他似乎是在和什麽人接頭，那人也是穿著黑披風，寬大的風帽遮住了容顏。

那人是誰呢？

方子燕仔細的去看，不敢錯漏一個細節，二人似乎交談完畢，同張良接頭的陌生人轉身離去。清冷的月光下，那人銀白的長發是如此惹眼，縱使漆黑的披風外套也難掩其光彩。

“那人是不是衛莊？”方子燕只循著模糊的記憶。

“三師公怎麽和衛莊在一起？”天明顯然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，在他心中，衛莊是十惡不赦的大壞人。

“幾位也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，出來欣賞月色？”三人聞聲驚悚的轉過身去，卻見陰陽家的星魂不知何時站在身後，他嘴角噙著嘲諷的笑容，身邊跟著兩個傀儡仆。

天明見狀，下意識的去看方子燕。

方子燕無奈的攤開雙手，對天明擠擠眼睛。心想，大哥你這可不能怪我，我和他真的不是一夥的。

“嗯？很眼熟的玉佩哦。”星魂看到了天明頸上的玉佩。

方子燕見狀忍不住偷偷地吐舌頭，莫非星魂是個基佬，對我大哥感興趣？

（二十四）

“你就是那個帶著秘密的少年，看來我們的相遇並非偶然。”氣刃漸漸在手中凝聚。

方子燕的心緊緊懸著，她不知道這樣的發展是否符合常理，如果天明真的在這裏被星魂抓住，會不會改變了故事的結局？

“大哥？”方子燕叫了天明一聲，他卻沒有反應，雙眼空洞的直視前方。

“大哥，你怎麽了？”方子燕推了天明兩下，依舊毫無反應。

在天明的腦海中，自己仿佛進入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，一只瑰麗的白鳥自眼前飛過，他想叫少羽一起看。只剛喊了一聲，腳下的土地瞬間崩塌，自己被一只大手攥在手心裏，無處可逃。自己仿佛變得渺小，仰著頭仰望著星魂邪笑的臉龐，少年的雙瞳是異於常人的幽藍，左眼的圖騰瑰麗詭譎。而自己好像一只提線木偶，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。

恢覆意識的時候，天明發現自己和少羽早不知不覺中被傀儡仆控制，劇烈的掙紮一下，卻發現渾身無力。

“你們逃不出我手心，還是省點力氣吧。”星魂戲謔的看著掙紮的二人。

方子燕傻傻的站著，星魂沒有叫人捉她，但是她卻不爭氣的腿軟到連動也不敢動。

“你是妖怪，你會妖法！”天明掙紮不過，懊惱的看著星魂。

“哼，把陰陽傀儡術稱為妖法，我原諒你的無知。”星魂不屑。

傀儡仆架著渾身無力的天明和少羽，他們緊緊跟在星魂的身後。方子燕悄悄地向後退了一步，卻立刻被星魂察覺。

不行，現在不是逃跑的時候，要想辦法救人才是，方子燕思緒電轉。

“你的腦中有一座迷宮，我很好奇。”短短一瞬，星魂已經對天明發動了讀心術。

“星魂。”方子燕只覺得頭皮發麻，她不敢看他，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和他說話。因為就在剛剛，她收到了張良的信號，只要她把星魂引開，他就可以救走天明和少羽。

“我有事要告訴你。”方子燕深吸一口氣。

星魂聞言，立刻嚴陣以待，他對方子燕的“有事告訴你”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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